离别又再

期次:第20期    作者:文/物流学院  王雨晴   查看:44

我与他们的离别久许是因为可怕的距离与我忙不开的时间,遥远却又和睦的乡村便是他们的家。

我总会听到从妈妈的手机里传来姥姥的总是令我不解的重口音,“哎呀了,宝宝怎么还不过来啊,这都快半年了!”是啊,记得上次去时还是新年,灰暗的天空中总是有飘不完的飞雪,严寒刺骨,家家院子里都尽是放眼可尽的白,当太阳升起,将日光撒在这白皑皑的一片,唤醒亮晶闪耀的零碎却又繁密的银星,仿佛一件轻盈的纱衣披在白雪蜷缩的身体上,折出的光便是亮哇哇的耀眼的白。8个月,离别真的好久了!

但相聚的喜悦总会冲淡离别时的愁绪。“走,出发去姥姥家!”妈妈从嗓子里发出的有力坚定的声音,顿时像束多彩弥漫着幸福团圆的气味的烟花,咻咻咻地射穿心中暗色的夜幕,嘣嘣几声地绽放出无数重叠着的缤纷绚烂的花,迫使那轮懒洋洋的红日早早地升起,揽着些缥缈洁白的云,同我们一齐奔赴那远处恬静的乡村。

坑洼的路,因与雨水的混合而变得更加泥泞,车轮扎道车身斜摆,摇下窗,吸上一团泥土的芳香,潮湿的空气向内探头,车子继续驶去,留下一路的清爽。

那道生了锈斑却依旧漆黑的铁门矗立着,一丝的风吹草动亦逃不过那只看家狗的耳和眼,它挺直了身子,将脑袋冲着我们旺旺地叫着,怎不记得它小时与它一起嘻闹的时光。姥姥开了门,围着围裙在院头来迎我们,“哎呀,宝宝来了,来的真快!”看啊,即使妈妈早早地与她通过电话,但姥姥却抑制不住地面喜眼眯嘴角扬,露出两排淡黄的牙齿。姥姥抓紧我的手将我牵进门,在屋子里与大人谈着不易走的路,眼却总望着不能总来的我,姥姥的眼睛很亮,真的很亮,黑色的瞳孔里闪的是星般璀璨的光。然后她便又转身去厨房了,我知道,她要烧上一桌的好饭,无论自己种的,还是赶集买的菜,当它们被放入灶上的大黑石锅中,经木枝烧的暖烘的火加热,通过五味调料的渗透与升华,盖上大锅盖后又经时间的熬煮,摆上圆桌的是白气腾升色香味俱全的正宗农家菜,我不知道姥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准备的饭菜,但我想,更多的是比我更高上一层的舒心与喜悦,因为我看见盛白米饭时姥姥幸福的容颜。

下午4点钟,出门做活的姥爷回到了家,看到我也和姥姥说着一样的话,他的个子很高但很瘦,他的眼里含着水一般柔和的目光投向我,用长满老茧且又黝黑的双手拍了拍我的双肩,夏日傍晚的乡村仿佛比城市的夜更漆黑,犬吠蝉鸣,在这寂静的世界奏上一首合奏曲,犬叫得大声,仿佛在震吓着什么,蝉只不停地哧味作响,陶醉在夜的钢琴曲中。

上午时分,我们离开了这个乡村,姥姥再三地挽留,劝我多住些日子,但我却不得不去补课,他们没有再说些什么。我们挥手告别了,回首望去,他们依然站在那里,站在泥泞的泥士中,含着不舍的情。“如果没有离别,人就不能真正珍惜相聚的时刻;如果没有离别,人间就再也没有重逢的喜悦。”离别只为再次的相聚,愿下次时的团圆来的早些,愿门前的大狗记得佳我们的面庞。

离别又再,重逢还会远吗?